“趕”出來的鄉(xiāng)愁

◎王振千

　　記憶里的鄉(xiāng)下集,，處處透著原生態(tài)的淳樸和自然。人實在,、物實惠,，交易便捷，熱熱鬧鬧,，是鄉(xiāng)下集的“標配”,，是人們“趕”出來的鄉(xiāng)愁。

　　有人把鄉(xiāng)下集概括為“土而奇”,。“土”說的是集市上的物品都是些接地氣的土特產(chǎn),，有的剛從樹上摘下來，有的還帶著泥土的味道,，有的菜葉上的露水珠還沒來得及“逃”走,；“奇”指的是在城里的商場很難買到的“稀奇”物品，在這里卻應有盡有,，如剛挖出的野菜,、剛曬干的中草藥、剛剝皮的花生米,，婦女用的針頭線腦,、繡針彩線等等。

　　有些上了年紀的城里人還專門來鄉(xiāng)下趕集湊熱鬧,，買“新鮮兒”。這里看看,，那里瞧瞧,，這邊走走,，那邊逛逛，為的是尋找失去的感覺,，嗅足這“集”的味道,，享受這“趕”出來的鄉(xiāng)愁，再順便買上一大堆心儀的物品,。

　　農(nóng)村人很好奇地問：“鄉(xiāng)下人都想去城里買東西,，你們咋還跑到鄉(xiāng)下來買呢？”

　　城里人會笑著回答：“鄉(xiāng)下集買東西好??！東西真，新鮮,，價格又便宜,。”

　　是的,，鄉(xiāng)下集上的蔬菜都是大清早剛從地里拔出或摘下來的,。一個大娘拎著幾只公雞,，毛色鮮亮，雞爪尖尖,，蹬腿彎彎，不肥不瘦,，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家里散養(yǎng)的。大嬸筐里大小不一的雞蛋,，顏色自然，絕對是正宗散養(yǎng)的笨雞蛋,。

　　趕鄉(xiāng)下集,，不用慌不用忙，蔬菜攤,、水果攤,、日用品攤、衣服攤……琳瑯滿目,，任挑任選，合適了再付錢,。還有那莊戶味十足的包子鋪,、油條攤、小吃攤,，熱氣騰騰、鮮香氤氳的羊肉湯攤……買飯的,、賣飯的,、吃飯的都在熱氣繚繞中忙碌。

　　板凳,、飯桌擺了一片，一個人或幾個鄉(xiāng)鄰坐下來各要一碗熱乎乎的羊肉湯,，再叫上一壺“老燒兒”,，吸吸溜溜，喝得雙腮發(fā)紅,、鼻尖冒汗，要的就是這個氛圍,，吃的就是這種滋味,。即使不到飯點也有不少人光顧，一撥人去，一撥客來,。抬頭遇見了熟人,，聊聊家常,，聊得差不多了,，抬頭看看太陽，道一聲：“我再去轉轉,。”然后消失在人群中……

　　還有一種人專愛趕“逛蕩集”,，他們往往不買也不賣，東看看,，西瞧瞧。其中一部分是老人帶著孩子看熱鬧,，觀“西洋景兒”,，聽“蓮花落兒”，大人,、小孩高興得不得了。

　　“五天一個鄉(xiāng)下集,，買賣吃喝任由你。”鄉(xiāng)下集,，記錄著農(nóng)村人的喜怒哀樂,，是鑲嵌在鄉(xiāng)愁里的靚麗符號，是一個永遠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……